很久没有看纯文学类的小说了,这个记忆可以向前推到高中时期。印象深刻的就是看了余华的几部作品:《活着》、《在细雨中呼喊》、《许三观卖血记》……而他后来新出的《兄弟》我没有看,因为厚厚的两本挤在众多的书籍里让我觉得我不可能把它看完。那时我正读高三,学习很忙,容不得我有太多的时间去看书,虽然我有着大把的时间去上网、踢足球。我喜欢余华的作品,也是从那时候我觉得读纯文学类的小说并不比市场上流行的言情、武侠、玄幻之类的畅销小说差。
从前天开始,我花了两天把阿来先生的《尘埃落定》看完。说起来也是一种缘份,这几日突然不想上网,于是就打算在网上找几部小说来看看,武侠必定是我的选择之一,除了武侠我还想看点纯文学的作品。看纯文学的作品并不代表我想作一名文学青年或是提升自己的素养,只是一种打发无聊时光的消遣,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最终下了四部小说。古龙的《欢乐英雄》和《武林外史》、路遥的《平凡的世界》、阿来的《尘埃落定》。看完欢乐英雄我发现原来有人的日子比我过得开心,虽然他也穷,虽然他也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但他最终有了一个爱他的人;而《武林外史》就真的是一个童话了,我不相信世界上有沈浪这样的人儿存在,哪会有这么聪明的人;《平凡的世界》还没有看;不过看了《尘埃落定》我突然就觉得我就像书中的那个傻子,当然这似乎有点抬举我自己了,作者、读者都认定了这是一个大智若愚的人,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我又怎么能和这样的人相比勒。
我的生活就像一部机械,整日单调而机械的运转着。我的生活在别人眼中也是了无生趣的,我能做些什么?上网、上班、睡觉……没日没了,似乎从未见过我做其他的事儿,或许这些事儿中我最喜欢的就是睡觉和上网吧,而这中间现在还穿插了些看书的时间。我用我晕晕噩噩的眼睛思考着这个世界,大约因为脑子不清醒,所以看到的世界也是混沌的。看不清楚这世界,所以觉得一切都是简单的,所以我也机械般简单的运转着。机械是会出故障的,我有时也出故障,然后就像机械一样停止了,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与机械不同的是,我有一种名为意识的东西,所以那时刻我就会觉得整个人心空荒荒的,天地间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整个世界也失去了重力,撕心裂肺的痛就弥漫上了整个胸怀。
这样的生活在我的幻想中是不存在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存在于我的生活中。于是我在众人眼里就成了一个随波逐流、对任何事儿没有关怀的人,我的眼里除了此时此刻,再没了远大的梦想,再没有了其他人……这是一种很悲惧的事,却又无可避免,某日一曾经在游戏里认识的朋友在QQ上与我聊天时说,知道为什么我后来会疏远你么?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自私的人,不过有时候你又很大度,都说游戏玩物丧志什么的,其实游戏最知人心了,所以我看不清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我不敢接近你。(这段话并非原话,经过总结后改成的一段。)我尝试着去辩解一下她对我的认知,辩解到最后我被她的言论说服了,我突然发现我真的如同她所说的一样。不得不承认女人有时候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她总会让你在不经意的时候给她来个重新的认识。也或许男女的结合大约就是让彼此更趋于完美,更接近于“人”。如他所言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有时候为了自己的颜面又变得十分伪善,我没有办法去说服一个对自己认识十分清楚的人,这样只会让自己更显出小人的嘴脸。所以后来我就承认了我的所有缺点,我从一个自己一直认为十分聪明的人变成了一个傻子,一个平凡世界里庸俗的人。天堂与地狱有时候就一线之隔,我把自己的灵魂从天堂打入了地狱。
我知道我需要改变,我不会像《尘埃》里面的那个傻子一样,求别人杀死自己,或是当复仇者要杀自己时又显得十分乐意。所以我不断的把自己的那些丑陋的事儿书写出来,让别人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别人可以来监督我的行为,我想那样子我会变得好一些。但我发现这世界自私的人不止我一个,没有人会去在意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不违害到自己的利益,没有人会去在意谁的。如果真的做了一个天大的坏事,我们就会聚集一起,用一个马甲来骂骂,我们不会真正显露出自己是谁,不会让被骂的人知道我们自己是谁。因为我们都很聪明,我们知道骂完之后我们还要与这样的人共同生存,而这样的人很多,我们是骂不完的。所以我觉得我自己是一个傻子是很正确的,因为我希望有这样的人来骂我,如若不是傻子没有人会这样做的。但没有人会真正这样的骂我,有且仅有的那么几个熟悉我的人也只会在我面前说我的好处,不言我的缺点。像那位女子一样的人太少了,可是如若我就是她身边的人,她会这样说我么?会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这个自私的人,我不想与你做朋友了!我找不出结果,我只是感叹了一句:交游遍天下,知已能几人?
我像一部机械一样,静立着重复单调的生活。虽然有意识却没有灵魂,所以了无生气,在这个世界里消耗着自己的光阴,将有限的生命一点一点的磨损掉。我再也散发不出初到这个世界时的那种活力了,那些时光已离我远去,我正值青春却显得无比苍老,难道是因为我对这个世界有了过多的认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却又是极可怜的,在那些有学识的人面前我就如同文盲,他们口中的种种话题我都插不上嘴。我是一个缺少欲望的人,也只有机械才会没有欲望,可是在现实、虚拟中我都努力的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有欲望的人,我那有限的耐力却又将我的欲望斩断,欲望如同一颗种子在生命里生根,却无数次发芽都被斩断,斩断了又发芽,终究无法长成气候,所以我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人。
我期待着某天我也有支配天下的权利,可惜我没有那个傻子幸运,我生于穷人之家,长于平凡之境。没有好的家世,没有好的运气,我终究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我一切的努力在别人眼里都是卑微而不足道的。平凡的人做平凡的事儿,只不过我如今机械的生活又多了一个环节,我喜欢上看纯文学类的作品了。我想即使做机械,我也要做一个复杂的机械,不断增添自己的功能,把自己武装成一个强大的综合体。一如马甲门里那些狂热的收割者,无论自己是否喜欢,是个论坛咱还都得弄个ID,弄不出质量,也数得出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