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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 上海行

有很多时候,我们因为各种原因就去了一个地方,你不知道下一次再来是什么时候。我上一次到上海应该是08年,整整间隔了十年。那时如同迷途的羔羊,不知道前路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干什么。

因为一些缘由,我高中毕业后向后退步一般选择了读中专,在学校学习了一年,便在学校的安排下到了苏州实习。说是实习,其他就是踏入社会,进入工厂开始打工。七八月的苏州可谓热火朝天,太阳晒的人不想出门,也不想呆在屋子里。实习的工厂是国内知名的耳机代工厂富顺鸿,工作难度不大,但环境比较恶劣,摇晃的风扇将热风从车间的一个角落吹向另一个角落,额头的汗水不停向下滴,打湿了工作台面。可手上的活不能停,流水线的作业台,待加工的零件一直在传送过来。实在坐不住的时候,可以选择去洗手间躲上几分钟,而去洗手间的次数是有限制的。很多同学无法在这种环境下坚持,隔着几天便有人选择了离开,我离开的时候距离到这里的时间差不多也有三个多月。一方面家里催我回去,继续上学;一方面在这里呆着确实看不到未来在哪里。苏州没有直达遵义的火车,我便坐动车到了上海,准备从上海回遵义,那年我正好20岁。

下了动车,我便到车站买票,只有第二天早上的,这意味着我要在上海住上一晚。我不知道上海的宾馆要多少钱,也不打算去住,我计划找个网吧呆一晚上。从车站出来,想象中的高楼大厦没有成片的在我眼前,我拖着行李箱走在石板路上,看着周边又矮又陈旧的楼房,似乎上海也就这样,而这陈旧的地方也似乎与我更搭。没走多远,我那八十块的箱子的轮子便坏了,我不得不提着。幸好前面就有一家网吧,招牌挺亮,在二楼楼梯间左拐的一侧,包夜只要十块。电脑也是破旧,零零星星坐了七八个人,有几个身边也带了行李,大约都是过客。上了一会网,我便在电脑前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早上六点。凌晨的风吹在身上,微冷,让人很快清醒。

我走进上海南站,人很少,我向候车室走去。有一对外国夫妇迎面而来,丈夫矮胖身材,络腮胡子,有点秃头,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妻子走在后面,嘴里碎碎念,似乎在发泄着不满。丈夫走到我身边,用汉语问我在哪购票,我用手指了指方向,告诉他在二楼。他说谢谢,我摇了摇头便走了。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觉得手里的箱子提着很不方便。更可怜的是到了贵阳,还没有出站,箱子的提手就坏了,以至于后面我不得不抱着走。

离开上海后,有时也想着什么时候会再来,但没想到这一想就是十年,会因为一件从不会想过的事来上海。我和一个同学准备一起做一家教育培训的机构,准备加盟乂学教育,这次上海行的目的就是前来考察洽谈。这或许又是我人生的一个拐点,而前路依旧迷茫,却不知眼前的上海是什么模样。


2019年1月8日于遵义到上海的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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