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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 我的老师之小学篇

我生命中来来往往有很多人,有的我已经不记得了,有的还略有印象,我的则记忆深刻,我想在我还未完全忘记他们的时刻,将他们用文字记下来。

小学篇

在我的记忆和判断中,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听话安静的,又继承了父亲懦弱性格的人。这种不幸的性格中幸运的是我遗传了母亲的几分聪慧,不然我长大肯定是一个老实的农民。老实是一种优秀的品格,聪慧也是一种优秀品格,但和懦弱结合在一起,一定是悲剧。

我记忆中关于小学老师的第一记忆就是我的悲剧。

我想不起那位老师的名字,大约是教数学,也或许是教语文,唯有性别记忆深刻,是位怀孕的女老师。她喜欢体罚学生,我能清楚记起的就不下于三次被她打,那种竹丫枝制成的教具,打在手心上,疼痛难忍,她还不让缩手,几下手掌就开始红肿。她去生产之后,来了一位接替她的男老师,给了我一个劳动委员的职务。劳动委员兼管钥匙,放学时在值日生把教室卫生打扫之后把门锁上,第二天一早来开。大约一周不到,我就把这件事搞砸了,我弄丢了钥匙,我不知道这位新老师会不会体罚我,我觉得我犯错了,又没有认错的勇气,直接逃避不去上课。他很负责地找到家里,问我怎么没有去上课,我承认我搞丢了钥匙,他没有怪我,只让我回去上课,后来不再让我管钥匙。逃避让我躲掉了应负的责任,也没受任何惩罚,这就在我心底埋下了种子,让我遇事没有勇气站出来,还自认为聪明地替自己找开脱的借口。这或许是基因中带来的,也或许是受父亲影响在潜移默化中养成的,但终归是一种不好的习惯、且伴随我成长。

当然并不是所有老师都是粗暴体罚学生,有一位美术老师,他的惩罚手段就别出心裁。我记得那次上课我在下面讲话,没有认真听讲,他就用了一种全新的体验来惩罚我。他在讲台上的讲桌上放了一张凳子,然后让我站在凳子上,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被他无情的抱上去,不知过了多久才放下来。就这么一次,我就改掉了上课讲话的习惯。

唯有两位我能记住姓名的老师是三年级之后开始教我们的邓文书和吴瑞虎。

吴老师教数学,他是新舟人,每天来上课都会从新舟批发一件冰棍到学校,课间十分钟兼职做生意。所以上课的时候就会宣传一下,给我们讲如果要吃冰棍就去他那里买,我家经济条件不好,一毛钱一支的冰棍我也不是随时有实力能买,还是去照顾过几次生意。或许你会觉得离谱,一般都是老师家属兼职做做生意,哪有老师亲自上阵的,不过这种现象还是普遍的,甚至有老师在农忙的时候组织学生去帮他家插秧,这就是农村小学在九十年代的现状。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就在于此,至于教学上毫无任何记忆,他对我们这些学生也没有记忆,后来我在新舟遇到他,主动和他打招呼,他完全记不起我。

邓老师也应该是新舟的,他对教学就上心许多。比如只要文章后面写着要背诵的段落或是全文,他都要严格检查,如果抽背不过关,那么放学之后就要留下来,直到通过才放人回家。当然对于那些较远的,他也会从路程和时间上考量,提前放回家,并要求回去继续背,如果明天背不得就继续留下来。我对此印象深刻自然是因为我被留下来过,我深刻刻那篇文章是赵州桥,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背得我头昏脑胀……

还有一些老师并没有教过我,不过我印象深刻。比如我二舅妈,我去她家,如果提起读小学的事,她都会讲一个故事。她说我以前和表弟坐一桌,有天她检查表弟作业,发现表弟的字写得龙飞凤舞的,一问说是和我学的,马上就让表弟转班,这才改掉写字不规整的毛病。大约这个评价并不好,我对此也是毫无印象,我总觉得是她编的,但我没有证据,只能认帐。

说起来我还是羡慕表弟的,他有一个认真负责管教他的父母。而我的父母是农民,他们的心思都在庄稼上,对我的管理是粗放的。而我的小学老师大多也兼职农民,他们要应付的事情太多,有限的精力不可能把每个学生都照顾,大多数时候都是只重结果,不问原由,至于方式方法那就更少了。

成年之后,我体会到父母才是第一任老师这句话真正的含义。那就是小学阶段正是一个人性格树立的最重要阶段,如果这段时间没有受到好的引导,长大之后就会很多不好的特质。比如我缺少一往无前的勇气,做事散漫无规划,甚至缺乏同情心和责任心,犹豫而不果断……种种都是受父母和环境影响……

你瞧,我又在推卸责任了,这就是我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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